十二子腸

【鳴佐】『人魚館』-21(人類鳴X人魚佐，黑暗(?)文，現代AU)

# 人類鳴X人魚佐

#小黑屋文系列(並沒有系列)

# 其實也是甜文啦

21

  『他沒有選擇，只能在半夜就傳訊息說他必須請上長假，理由用的是他假日出去時傷了腳少說要兩個星期才能復原，幸好牙一向好唬弄，只在之後對他說好好養傷就放過他了。』

  此時鳴人正在家中翻箱倒櫃，他晚上醒來想去一趟廁所迷迷糊糊的摸黑走出房間，揉著眼睛回到臥室想看看人魚睡的好不好時才發現床上空無一物。鳴人先是馬上開了燈趴到地下在床底找人當然是無果。

  鳴人著急起身在家中四處尋找，他剛才去的廁所不可能，浴室、廚房、客廳、診療室，他能找的每一個地方都翻了一遍，甚至是大一些的櫥櫃，沒有、都沒有，所有狀況都只顯示著一個可能......人魚跑出去了。他一個人能去哪，如果被人發現怎麼辦？晚上的風很涼他難道只穿了件睡裙就跑出去？

  人魚會逃走表示在他心裡已經不再認為這個家是安全的場所，鳴人深知這點心裡還是難過於人魚不再信任他，但在他失落前首要目標是先把對方帶回來，他必須在天亮前找到人魚，不然太危險了。不知道人魚是多久前離開的如果是在他說著後沒多久的話那也過了幾個小時，所幸人魚應該沒辦法在這段時間離開屋子太遠，只希望他沒有遇見他人，這裡雖然說是偏僻，減少了撞見其他人的可能性，但只要撞見人可大部分不會是什麼善類。

  鳴人穿上外套在客廳翻出手電筒打開大門，其實今晚算是個好天氣鳴人抬頭看見空中的下玄月月亮在微笑希望是好事的前兆。盲目的找人不是辦法鳴人思考著人魚會去哪裡，想不出所以然除了昨天的森林人魚根本沒出去過，就連第一次帶回對方時他身上也是罩著黑布，如果要回那個地下室他應該也是不知道路才對。

  鳴人蹲下身仔細看著地上的痕跡，人魚無法站立只能爬行移動所以在充滿石土的地上留下的痕跡更為明顯，鳴人只能照著地上些微的痕跡順著找去。

  ※

  人魚跟不上烏鴉的速度，不管他怎麼叫喚對方都沒有因此停下，直到消失在他的視線裡，人魚坐在地上都東張西望這裡已經是他沒見過的地方，也不是從鳴人那個屋子裡看出來能看見的地方，四周有看似無人的房屋冷風吹過空蕩的屋子發出哭泣似的蕭蕭聲。漫無目的他選擇往剛才烏鴉消失的方向前進。

  他來到了巷弄內地板有些潮濕，髒亂遍佈大大小小的垃圾這種場景反而給他一種熟悉的安心感，在這裡沒人會看到他，沒人會找到他。他再往前了些手邊壓在幾根散落的羽毛旁，仔細看來還有著血跡和被啃食後的屍骸，人魚連忙收回手。

  「 咖喀！」身後傳來的聲響拉過他的注意力，野貓口裡叼著一隻死老鼠從木箱跳下來看了他一眼轉身跑走，他想起在鳴人遇過的貓，如果他們不飢餓的狀態下對自己是沒有危險性，在這裡遇到的可就不一定了，牠們通常飢腸轆轆。

  轉過頭人魚看向地上的屍骨，撥了旁邊的一些沙土把牠蓋起後離去。在快要出巷弄時他再度見到黑色的鳥高高的停在破舊的窗邊，他趕緊爬過去在下頭叫喚對方，然而並沒有得到答覆。為了靠近一些他試圖攀上一旁堆疊的木箱沒有成功反而把木箱弄翻發出巨響，被箱子砸到痛的他發出咽嗚，上頭傳來振翅的聲音那隻烏鴉再次飛離，人魚想趕緊追過去散落在地的箱子卻阻擋了他的去路，他著急的推開箱子烏鴉卻早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人魚失落的低下頭趴在箱子上，他好冷身上好疼為什麼不等他。他想哭卻流不出淚，曾幾何時他再難受也不會流淚，因為沒有用沒人會在意，哭過後更不舒服的也只有他自己，所以睡一覺吧，並不是因為睡一覺後什麼都會好起來，而是他希望閉上眼後不需要再睜開。

  「欸，誰在哪裡？」

  隨著聲音一道光打在自己臉上，人魚抬起頭光線刺的他瞇起眼伸手遮擋，來人手拿手機開著手電筒照著暗巷，他是住在附近的居民，快四十歲了沒個正當職業才住在這種鬼地方，今天和人喝酒喝晚了回家途中前方的小巷子發出巨響才順道來看一下。一看發現個人趴在箱子上不曉得有沒有意識，這附近半夜醉倒在路邊的醉鬼不是少數本來想看了一眼就想走人對方卻抬起頭來。

  即使沾了塵土又伸手遮擋住半張臉也掩蓋不了的姣好容貌，不過在大半夜出現在這種區域想必不是什麼正經人，往下隱約可以看見對方穿著連衣裙他已經開始猜想對方的身份，或許是幾條街外那兒的妓/女被人盯上了搞成這副模樣，那一頭翹髮也像是被人亂剪的。手電筒的光線似乎刺到對方男人把手機移開一些看見對方警惕的坐起身子，她的確是該警惕畢竟這裡大多不是什麼好人趁人之危的就只是日常生活。

  「別那麼緊張小貓咪，是被人打了？哥哥幫你看看啊。」男人勾起嘴角靠近暗巷搬開最外頭的木箱，對方往後縮了一些沒有轉身離去不曉得是受傷還是就是在等著他過去，男人不經想這該不會她們是新的拉客手法？

  人魚聽不懂男人話中的意思，不知道為什麼要叫他貓咪他應該長的不像那種動物才是，對方帶給他一種壓迫感雖然是在笑但給他危險的感覺，男人似乎在昏暗的燈光下沒有看清他掩蓋在長裙下的不是雙腿而是巨大的魚尾，人魚想離開卻跑不了撐著身體往後縮拉扯到寬鬆的領口露出一邊的肩膀男人更確信這小東西在勾引他。

  「我馬上過去，等等親自幫你脫啊，你價錢怎麼算嗯？平時在哪裡我多去給你捧場啊不用這樣出來找客人多危險。」男人笑著把一個箱子扔出巷弄外對著裡頭的人魚調笑，沒想到會在路邊遇到這麼個美人，平時那些站街的女人那一個不是濃妝豔抹一上來就先看看你褲子裡有多少錢，這樣一言不發的勾引還真是對他的胃口。

  人魚趕緊拉上自己的衣服對著對方搖搖頭，他是第一次在所謂的外頭遇到人，那人看他的眼神他似乎曾經感受過，比那些會把他丟進水裡的人更可怕，就像是要把他肢解吞入腹中，和那些飢餓的野貓想吞食他的眼神相似卻又很不一樣。

  人魚看著那人越來越靠近自己卻無法動彈，他就是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一直都是，他知道有著魚尾巴的自己對於他人就是異類如果這個男人發現了他會怎麼樣，會像鳴人把他帶回家還是像鳴人曾經開玩笑的說要不是被他找到自己現在一定被抓去解剖，其實他不是很理解解剖是什麼但聽鳴人的口氣那應該是更可怕的東西。

  咚咚...咚咚，人魚聽見自己的心髒劇烈跳動，因為緊張手指抓緊了衣領。

  「誰在哪裡？」

  一樣的問題不一樣的聲線，這次聲音是從後頭想起的，是他很熟悉的聲音人魚轉過身，在光線後鳴人的身影出現在他身後的巷弄。在涼颼颼的夜晚裡額角因為奔跑甚至出了汗水，鳴人也是在不遠處聽到那聲巨響才順著找來，幸好上天沒有辜負他。

  順著巷弄找尋，鳴人在進出口的地方發現人魚的身影，身前散落著好幾個木箱，就是這些木箱落地的聲音吸引他過來的，讓鳴人心裡暗叫不好的是另一邊的巷口也站了一個人，他連忙脫下外套蓋在人魚長裙底下露出的尾巴上擋到人魚面前，對面的男人有些奇怪的看著鳴人的舉動對他喊了聲。

  「打哪來的啊小伙子。」接著又側頭對人魚抬抬下巴說道：「這也是你的客人？」

  鳴人有些不在狀況不曉得剛才兩人之間發生什麼事情，不過看來那個男人是沒有發現人魚裙下的魚尾，在暗巷中視線不良又被許多箱子遮擋這也是有可能。

  「你什麼意思？」鳴人帶著敵意的瞇起眼睛看著對方，男人也覺得無趣丟下手中的箱子拍拍手。

  「沒什麼意思，我不跟你們玩，省得被坑你們這套不夠精密啊。」男人看鳴人身強體壯的模樣自己肯定打不過，他篤定了這是個類似仙/人/跳的騙局，不過他可什麼都還沒做對方太著急了些，男人說著拍拍手上的灰塵自討沒趣的離開。

  這下鳴人也懂對方這是誤會了什麼，不過他也沒興趣跟對方解釋，他只在意人魚有沒有受傷，鳴人連忙轉過身蹲下，人魚縮在牆角剛才蓋住他尾巴的外套落在一旁。

  「你還好嗎我說？」鳴人蹲在人魚面前扯過自己的外套披在對方身上就像當時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人魚撇過頭不願意看他，鳴人自顧自的拉過他的手查看果然繃帶被地板磨的破破爛爛，又搞得一身狼狽。

  「為什麼要跑出來？」

  為什麼我要被關在那。

  「你不相信我嗎？」

  我不相信你。

  「我真的不會傷害你。」

  你在說謊。

  「真的沒有騙你。」

  騙子，大騙子。

  「跟我回去好嗎？」

  不要...他不要回去。

  他不要打針、不要吃藥、不要被綁在檯子、不要被奇怪的東西在身上紮來紮去、不要被刀片劃破身體、不要總是餓肚子、不要被關起來!不要被丟在水箱!
 
  不要變成這樣的怪物!

  人魚內心的波瀾鳴人看不見，鳴人只看到人魚一直低著頭發抖，他還是在輕聲勸說對方跟他回去，直到人魚抬起頭幾乎是帶著殺意的瞪著他。

  一瞬間鳴人傻住接著右肩傳來一陣溫熱的刺痛，滴答......

  鳴人低下頭，他淺色的棉衣染上嫣紅渲染成一朵血色的花，血跡有他自己的也有人魚手掌的，對方赤手抓著酒瓶的碎片往他的身上刺，手掌上同樣滴著血珠，一滴一滴的落在充滿泥沙的地面，人魚的手在發抖卻沒有鬆開鳴人抬頭看見他緊咬著下唇。

  「...沒事了...這樣舒服一點了嗎我說。」鳴人沒有阻止對方，反而撫上人魚抓著玻璃碎片的手輕輕攤開讓人魚鬆手：「但是你這樣也會受傷，要挑好武器才行。」

  人魚愣愣的看著鳴人從披在他身上的外套拿出手巾撕成條狀纏在他本來就傷痕纍纍的手掌，卻沒有理會肩上插著的玻璃碎片仔細的幫自己包紮。

  為什麼？為什麼不生氣？

  「疼不疼？」

  疼，一直都很痛。

  「痛就要說，不要一直忍著我說。」鳴人伸手摸摸人魚的頭髮，對方還在發愣沒有閃避。

  不要忍？可是說了也沒用，他們要自己忍的。

  「不高興要說，生氣要說害怕要說難過也要說，當然高興也要說。」鳴人繼續對人魚說著，對他露出笑容，人魚看著他眼裡似乎有著滿滿的不解。

  為什麼要說，沒有人在意，沒有人在意他怎麼想。

  「現在覺得怎麼樣，舒服點了嗎我說？」

  「......為...為什麼？」為什麼說這些，為什麼不生氣？人魚看著鳴人良久吐出幾個字，鳴人驚訝了一下很快的笑得更加燦爛。

  「因為我很在乎你，對我來說你很重要我說!」

TBC

覺得自己寫的文難看應該是每個文手的通病

但......啊，我的天我在寫什麼，救命啊啊啊啊啊